玉人相共一帘风
第五章
【渣龙要迫害进保小可爱了】
【渣龙逐渐渣化】
月亮初生，冷冽的光打着潦草的窗，悄然浮跃在李玉光洁的面庞，此时李玉已整顿歇下，却迟迟无法阖上双眸，只是呆呆地望着棚顶。
李玉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，他的师傅也没有教过他，他学东西素来灵精，可现在却无计可施。
辗转反侧多时也没睡着，有什么东西像蔓条一样勾着李玉的心魂，此时脑海里似玄黯的浓云，堪比鸿蒙般混沌。
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睡不着了，自打在皇上身边服侍，李玉多多少少是有心安的，起码他能得到皇上的信任，虽然也步步为营，不过好歹也算有个强大的靠山。
星子无声地呼吸出黯淡的光，却被乌云遮盖，就像宫里的人，被禁锢着。
明明是始作俑者，弘历竟也心烦意乱，深更半夜也无法入眠，匍匐案上盯着没翻开的奏折，眼中尽是捉摸不透的晦涩和阴郁。
从小到大，虽然由于身世原因弘历一直不被看好，但好歹也是皇家儿女，也是衣来伸手，饭来张口的，没体会过愿不得遂的滋味，如今跟在自己身边最亲近的小太监都得不到，火气愈发盛大，将理智燃烧殆尽。
“进保，进来。”
弘历撇嘴一笑，似想到了什么好主意，深邃的瞳孔中藏匿着让人战栗的情绪，像黑夜里捕食的狼，寒意逼人。
“皇上，有何要吩咐奴才的？”
进保向来乖觉，跟着李玉也是规规矩矩，侍奉皇上也是井然有序，和同门师弟进忠不同，他从未耍什么小聪明亦或讨好谁，和那些老谋深算的蝮蛇比起来，进保像个没长大的孩子。
乖巧温和的声音从进保口中流露出，像潺潺的泉安抚了弘历烦躁的心情，眼前的人像宠物一样乖顺，弘历身为圣上的优越感又重整旗鼓。
弘历没有马上回复进保，只是扔给他一声轻笑，翘起腿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去，进保也没有多想，沿着那缕危险的视线走过去。
“服侍朕更衣就寝。”
这要是换作李玉或者进忠，早就知道这圣上想要干什么了，可进保尚且经历浅薄，对自己即将掉入龙潭虎穴却毫未察觉。
进保小心翼翼地褪掉弘历的龙袍，正想着脱掉龙靴，忽然肩膀吃了力，整个人跌倒在了他这辈子都不敢想象的地方。
“皇……皇上……奴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进保就被弘历禁了声，此时此刻进保的呼吸都止住了，仿佛在慎刑司里被勒脖子，浑身上下都在宣告着恐惧。
弘历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人，也不管怀里的人是何情绪，只管将其扔在龙榻上，便欺身压了下去。
进保哪里见得过这阵仗，他师傅也没教他这时候该怎样伺候皇上，他的双手抽搐般打着颤，心脏像被火炭烤了一般，纯真的眼睛里噙着泪水，却丝毫不敢流下来。
看着身下的人即将梨花带雨，弘历不由得想到了李玉，想到他一身清冷温润如玉，想到他拒绝自己的圣宠，汹涌的烈火便在心口处燃烧，弘历就是这样一个人，他始终不相信这个世界有他得不到的东西，他可是皇帝。
进保的泪眼终究是浇灭了弘历仅存的理智，现在他满脑子里都是李玉在自己身下泪眼朦胧的表情，便愈发强烈地对待着进保，他像一只撕扯食物的猎豹，近乎要将怀里的人弄乱揉碎才足够。
养心殿变成了巫山庙，龙床变成了云雨榻，这场荒谬的欢愉在宫腔上漫溯，又将其染红了一番。
在床上看着星空发呆的李玉不知自己喜爱的徒弟被强迫到哀声连连，不知道平时单纯的进保早已昏在了皇上的卧上，更不知道自己敬畏的皇上此时对自己的徒弟做出什么事。
今晚夜空格外璀璨，将宫路上铺了一层碎银，几只寂寥的人影飘过，就像万千洪荒中陨落一颗星子，未惊起风吹草动。
李玉仍是睡不着觉，他想伸手抚慰冷冽的月光，还未触及，忽的一阵风便吹关了窗子。
房间里的光殆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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